潘多拉魔盒

【生垚】误会

  我觉得,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。

  路垚看了一眼床上露出精壮肌肉,头发凌乱的乔楚生,端着醒酒汤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。他想过一千种乔楚生早晨醒来时的可能性,唯独没有预料到这种。他在内心深处一直都觉得他的地位是特别的,乔楚生对他的宠溺是独一份的,原来全都是自作多情而已……路垚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汤碗,勉强用平时一般的腔调,故作轻松地回答:“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,都是男人,也不会有什么损失。快把醒酒汤喝了,你一会不是还要去白老爷那。”【心声体】什么没有损失,本少爷可是第一次啊,乔楚生你居然不想负责!气死我了。

   乔楚生叹了一口气:“三土,我不是那意思……”边说着边想去拉路垚的手,惊得他赶紧躲开,昨晚被乔四爷压制住后,完全无法动弹,路垚奋力挣扎一番后,平时一向对他宠爱的乔探长不知是不是酒精上头,竟然扯下脖子上的领巾将他的手绑在床头,害得他手腕上现在都有浅浅的红痕。

   乔楚生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,路垚干咳一声:“昨晚你吐脏了衬衫,我随便从你衣柜翻了一件熨好了,可惜你家电熨斗不行,下次要换德国的。我还有事,先回去了。”一股脑说完,还不等乔楚生反应过来,脚底抹油一般地逃之夭夭。

   乔楚生看了看冒着热气的汤碗和叠的整整齐齐的衬衫,路垚的逃避和闪躲让他被酒精麻醉的大脑慢慢清醒过来,原来昨晚的一切真的不是一场梦,他真的和路垚有了肌肤之亲……

  (🥚) 

  乔楚生想到路垚昨晚被自己折腾了一夜,今早还起来做醒酒汤,而刚才的那番话显然是刺激到了敏感的路少爷。可他又能如何呢?难不成向他坦明心迹,路垚万一对他没有别的感情,岂不是连兄弟都没得做?只因这番顾虑,他才始终畏首畏尾,不敢越雷池一步。方才那言不由衷的话语,也只是情急之下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。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,路垚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,就慌不择路地躲开了。

   路垚踉踉跄跄地回到公寓,四肢还有些酸软,腰更是疼的要断了一般。想到自己早晨醒来时满心欢喜地凝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安静睡颜,还有为乔探长熬汤时那内心的雀跃,都被那冷冷的朋友两字彻底冰封。一夜未安睡的路垚又被白幼宁缠住,他赶紧敷衍了几句就溜回房间。那里还有心力去和她周旋,他太倦了,只想昏昏沉沉的睡过去。路垚把自己缩进柔软的被褥里,拿被子蒙住头。四周一片昏暗,路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,闭上双眼还仿佛能闻到乔楚生那混合着烈酒和香水的气味,听见他压抑而低沉的喘息声。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乔探长,只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那个没心没肺,嬉笑打闹的时候,他十分无奈,终究还是栽了,迷失在这份温柔之中,输的彻彻底底。

   乔楚生连头发都没梳整齐,衣服也是没心情打理,邋邋遢遢地进了白府。白老爷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,全当他是因童丽被抓,帮他整理了下衣衫,安慰了他几句。乔楚生心里苦笑,和老爷子聊了聊,谈到蒋志卿今晚在和平饭店订了包间,白老爷虽说不要乔楚生去盯梢,但是他心里烦闷,在家也坐立不安,就只身一人去了和平饭店。

   乔楚生刚进饭店,就有小侍告诉他蒋志卿只呆了一会儿,就从后面巷子走了,但没看和他一起喝酒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。倒是蒋志卿走的时候多了两个人跟着,他们还抬着一个沉重的麻袋,三人一起往码头方向去了。乔楚生听完心里咯噔一声,莫不是路垚被蒋绑了要带回路家。他顿时心急如焚,连人都来不及召集,飞速地驱车赶往码头。【心声体】路三土,你不许走,我们两的事情还没说清呢!

   乔楚生急匆匆地赶到码头,看见一众人马还没登船,顿时松了口气。先礼后兵,双方话不投机,乔楚生面对手持棍棒刀具的打手们毫无惧色,干脆利落地把十来号人干翻在地,潇洒地把路少爷扛在肩上扬长而去,只剩下蒋志卿在原地气的吹胡子瞪眼,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。

  乔楚生把麻袋解开,路垚好像醉了,脸色红润,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嘀咕什么。乔楚生见他一副憨态,完全没有平日里那伶牙俐齿的机灵劲,不由心里涌出一阵柔情,轻轻在他额上一吻:“傻小子,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,真不知道你的聪明劲是不是都用到破案上了。”他吃力地把路垚扶上车,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:“以后,我来保护你。”

   乔楚生把路垚背回公寓,白幼宁大惊小怪地非要跟着他去医院。乔楚生无奈之下只好叮嘱他此事千万不要告诉路垚,有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总有解决的办法。

  然而白幼宁这个大喇叭心里还是瞒不住事,路垚终于还是知道了。他一时不知心里什么滋味,不知道乔楚生这个举动到底是为了挽留他,还是就只是普通的兄弟情义。他低声下气地让白幼宁邀请乔楚生来家里吃饭,自己早早地准备了满桌美食,下定决心要在今天把话说开。

   乔楚生刚一进屋就闻到饭菜扑鼻的香味,路垚这小子真的是绝不会亏待自己的这张嘴,食材调料都是一等一的讲究,让他去开个馆子都绰绰有余。白幼宁见他拎着高级红酒,少不了一番调侃。三人吃吃闹闹,酒过三巡,白幼宁想起来还有稿子没有写完,先回房间去了,只剩下路垚和乔楚生两人沉默地坐着。

   乔楚生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,路垚惊讶地看着他,他印象里乔楚生没在他面前抽过烟。乔楚生把烟叼在嘴里,但半天没有摸到火柴,只好尴尬地问道:“你这有火柴吗?”路垚一言不发走到厨房里拿了一盒火柴,又翻出房东留下的烟灰缸摆到餐桌上。乔楚生道了声谢,点燃了香烟,他几乎不抽烟,只觉得有些呛人,被烟弄的咳嗽了几声,但觉得此时实在气氛凝重,不得不找点事来缓和一下氛围。

  正当他被烟弄的心烦意乱之际,路垚冷冷地说道:“不会抽就别抽了,和我在一起有这么不自在吗,非要给自己找点不痛快。”乔楚生一惊,没注意到掉落的烟灰,被烫的轻呼一声。路垚赶紧拉起他的手,打开水龙头给他冲洗,不由自主地责怪:“这么大人了,还这么不小心,抽个烟还被烫到……”等他回过神来,顿时手僵在原地,只听见龙头哗哗的水声,他刚才情急之下拉住老乔的手,完全没有过脑子,此时只觉得进退两难,无地自容。

   耳边却传来乔楚生的笑声,路垚一回头,看见乔楚生正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,好似完全拿捏了他一般,不由恼羞成怒,把龙头一关,松开他的手:“笑什么笑,别以为你来点苦肉计,我就能原谅你做过的事了。小爷的身世如今你也知道了,虽然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,但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。”

   乔楚生笑意更盛,摸了摸下巴,舌头顶了顶口腔的软肉:“这样啊……那路少爷开个价,乔某看看给不给的出?”路垚脑袋气的嗡嗡作响,好你个乔四,真想出钱把事摆平,然后和我继续演兄弟情深的戏码?却见乔楚生敛了笑意,低沉却严肃地对他说:“三土,我把一生时间赔给你可好?”

   路垚顿时愣住,只觉得屋内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,他沉默了一会,只觉得口干舌燥,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,一把握住乔楚生的手,声音颤抖:“你说什么……我没听清。”

  乔楚生反握住他,一字一句温柔地说:“我想和你在一起,你愿意吗?”

  路垚的泪掺杂着喜悦,委屈等各种情绪,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。乔楚生轻轻地拭去他的眼泪:“别哭了,其实那天,我不敢确定你的心意,只能选择逃避,但后来我听说,你探案的时候竟然和姑娘说连我腿上纹身都看过了……你都把我们两的关系摆到明面上了,这难道不是对我有意思?”路垚不好意思地嘟起嘴:“谁让她炫耀说看过你的胸肌,腹肌,腿毛了……哎,等下,老乔,你那天不是说不去长三堂的吗?”这下轮到乔楚生支支吾吾了:“这……我没去啊,只是管事告诉我的……哎哎,三土你放下烟灰缸,那可是玻璃的,会打破头的……我以后不去就是了……冷静!”

  坐在房间里构思文稿的白幼宁,被两人的吵闹声搞得十分烦躁,一边碎碎念地埋怨:“打情骂俏能不能小声点,姑奶奶还要赶稿呢!交不出文章我就把你俩的事直接上头版!”一边露出欣慰的微笑,这两人磕磕碰碰总算是走到了一起,今后的路,就让我白大小姐作为见证人,陪他们一起走到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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